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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章  (第3/3页)
除我吧,我没有念过公共关系系。”    “翘…”    我扬扬手“不必分辩,我不再愿意提起这件事,校长,你的立场不稳,随便容许家长放肆,现在只有两条路,如果你要我留下来,别再提何德璋,如果无法圆满解决这件事,那么请我走路,我不会为难你。”    说完我平静地回到课室去教书。    勃鲁克斯的《水仙颂》。    (勃鲁克斯是美男子。只有长得好的男人才配做诗人。)    也有些人教书四十年的,从来没碰上什么麻烦,偏偏是我惹事,性格造成命运。    而实在我是好意劝导何掌珠,何德璋不领情,上演狗咬吕洞宾,是他的错。    放学时掌珠等我。“蜜丝林,是我不好。”    我耸耸肩。    “我爹爹,他是个孤僻的人。”    “你不用替他道歉,他如果知错,他自己会来跟我说。”    “校长那里,”掌珠忐忑不安的“没问题吧?”    我看看掌珠“无疑地你长得像母亲,否则那么可恶的父亲不会有如此可爱的女儿啦。”我笑说。    掌珠笑。    “回家吧,司机在等你,我不会有事,”我向她挤挤眼睛“决无生命危险。”    “蜜丝林…”    “听我话,回去。”我拍拍她的肩膀。    她脸上有表示极度的歉意,这个小女孩子。    我开车回家,才进门就听见电话铃响,我很怕在家听电话,那些人滔滔不绝的说下去,没完没了。    我拿起话筒,一边脱鞋子,那边是兰心。    她说:“今天一直没找到你。”    “有话请说。有屁请放。”    “我要宣布你十大罪状,”    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同。”我说。    “翘,你最近是疯了是不是?每个人你都藉放大吵一顿。半路把奕凯赶下车不说,你怎么跟老校长都斗起来。”    “你打这个电话,是为我好?”我问。    “当然是为你好。”    “不敢当。”我讽刺地。    “你这个老姑婆。”她骂。    “没法子,更年期的女人难免有点怪毛病,对不?”    “翘?你别这样好不好,老太太,你丢了饭碗怎么办?”    “再找。”    “算了吧你,老板与你到底怎么了?其实你只要一声道歉,什么事都没有。”    “我又没错.干吗道歉。”    “你还七岁?倔强得要死,形势比人强的时候,委屈点有什么关系?”    “你是俊杰,我是庸才。”    她生气了“翘,你再这样嬉笑怒骂的,我以后不跟你打招呼。”    我叹口气“你出来吧,我请你吃晚饭,”    “我上你家来。”她挂电话。    半小时后兰心上门来按铃。她说:“我真喜欢你这小鲍寓,多舒服,一个人住。”    我问:“喝什么?”    “清茶,谢谢。”    “三分钟就好。”我在厨房张罗。    “你最近心情不好?”她问。    “是。”我答。    “我倒想请教你一些问题,譬如说:凌奕凯这个人怎么样?”    “不置评论。”    “你这个人!”她不悦。    我端茶出客厅“女朋友的男朋友,与我没有关系。”    “可是你觉得他这人如何?”    “他为人如何,与我没关系。”我再三强调。    “你算是君于作风?闲谈不说人非?”    “他为人如何,你心中有数。”我说。    “我就是觉得他不大牢靠。”兰心坐下来叹口气。    我微笑。这种男人,还不一脚踢出去,还拿他来谈论。岂非多余?    “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他。”    “你也应该知道我对人一向冷淡。”我说。    兰心耸耸肩“还是吊着他再说吧,反正没吃亏。”    “说的是。”我说“吊满了等臭掉烂掉才扔。”    她喝一口茶“依我说,你别跟老校长吵,役好处。这份工作再鸡肋一点,也还养活你这么多年,你瞧这公寓,自成一阁,多么舒服。”    兰心这女孩子,就是这一点懂事,因此还可以做个朋友,她把生活看得很透彻,没有幼稚的幻想。    “没有事,”我说“他不会把我开除,你少紧张。”    “何掌珠这女孩子也够可恶的。”兰心说“她老子是个怎么样的人?”    “很…”我说“我对他没有什么印象,他为人固执,事情对他不利,他自己不悦。”    “既然如此,不如小事化无,”兰心说“你是明白人。”    我沉默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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