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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1/4页)
    第二章    回到公司,她脱下外套,卷起衬衫袖子,先应付紧急事务,惯性姿势是低头批阅文件,脖子双肩,都会酸痛,真是职业病,一超过十年,腰身都佝偻了,有什么是不必付出代价的呢,唉,唉,唉。    斑敏推门进来“有没有约人午餐?”    那是一个很坏的借口,全世界人都知道吕芳契从来未养成出外午餐的习惯,有什么事,她把所有的人召进公司会议室来谈,座右铭是“我从来不坐台子陪客吃饭。”    斑敏这次推门进来,不外是探听秘密。    芳契答:“我的午餐一向是一只苹果。”    “我还以为你约了小必。”她搭讪。    斑敏老实不客气地把头伸过来细细观察她的脸“我说,芳契,你是美过容了是不是?”    芳契叹口气“什么都瞒不过你的法眼。”    斑敏陡然兴奋起来“是几时的事,做过哪几个部位?”    “昨天做昨天拆线,眼耳口鼻焕然一新,新形象新人事新作风。”    斑敏恨恨地看着芳契,这些年来,她一直搞不过芳契,芳契老是比她棋早一着。    “还有,”她不肯放松“你头发是怎么回事?”    “假的,自从昨日见过医生之后,我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假人。”    “我不相信,芳契,你到底有什么秘方,是否年头到欧洲时顺带到瑞士注射羊胎素,效果真的那么好?”    芳契叹一口气“我看上去真的年轻了吗?”    斑敏说:“不很多,但是不退则进。”    “或许我在恋爱了。”芳契怔怔他说。    传说感情生活舒畅使人体内分泌产生调节,那人看上去会精神奕奕,判若两人。    斑敏惊叹“呵,你终于承认了。”    “我得赶一篇作业,高敏,请恕我无礼。”    斑敏勉强退出。    芳契伏在案上一会儿,才抬起头,唤人送一杯新的红茶进来,继续工作。    下午,关永实进来,跟她说:“我给它时间,你不给它时间,也是枉然。”    “‘它’是什么?”    “天外来的一名怪客。”    “啊,原来如此。”    “来,芳契,收工吧,给我们这段感情一点儿时间。”    他伸手拉芳契的手,芳契“雪”一声呼痛,缩回去。    “那是什么?”小必惊道。    芳契比他更加诧异,她的右手忽而出现一道新疤,口子不大不小,显然经过缝针,似一条小蜈蚣,爬在下手臂下,位置稍侧,斜斜地躺在那里。    芳契与小必对这道疤痕都不陌生。    芳契当时还开玩笑说:“幸亏它不在脉博上,否则一定有人误会我走极端。”    芳契顿时变色。    小必急问:“你又伤了自己?”    这条疤痕由意外造成,当时去医院缝了五针,把关永实吓得魂不附体,他当然不会轻易忘记。    “你今次是如何割伤的?”小必不肯放过她。    芳契发呆,她也记得很清楚,意外发生在前年春季,距离今天大约有一年半时间,伤痕早已痊愈,只余下一条比较粗壮浅咖啡色的rou纹,芳契还对小必说:“看看你累我破了相。”    此刻的她僵立不动,心中有点儿明白,但是难以开口。    “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?你已经去过医院?”    芳契连忙放下袖子“没有事没有事”    “痛不痛?”    “不相干。”    “芳契,你缘何如此神秘,我俩之间,有什么话不能说的?”    芳契瞪着他,不,不,她不能对他说,太荒谬了。    谁会接受一件这样古怪的事?    “芳契,你面如金纸。”小必过来扶她。    “我太错愕了。”芳契跌坐在椅子里。    “我们下班吧。”他把外套搭在她肩上。    芳契闭上眼睛一会儿,待神魂合一之后,才站起来跟关永实开步走,不由自主地把手臂伸进他的臂弯。    他送她回家,检查公寓每一个角落。    十九个月前,他因升职的喜事喝多两杯,跑到这里,原本只想把大好讯息与芳契共享,谁知太高兴,脚步浮啊,一头撞到客厅与饭厅之间的玻璃屏风上,不知恁地,玻璃碎裂,哗喇喇往芳契边倒去,芳契本能地用手一格,小必只见到血如泉涌。    他没有想到她会痛,只怕她破相,一时不知伤在哪里,嘴巴不停地叫:“我一定娶你,我一定娶你!”    芳契本来惊得呆了,一听这话,歇斯底里地笑起来。    结果自行入院缝针。    我一定娶你。    多么可爱。    此刻的吕氏香闺已经没有玻璃屏风,有一段日子,芳契看见玻璃都怕,茶具都换过一种不碎硬胶制品。喝香摈用耳杯,不知多么趣致。    小必过来蹲在芳契面前“你现在觉得怎样?”    “我不要紧。”    “你有心事。”    “成年人当然个个都有心事。”芳契感慨他说。    “所以你渴望回到十七岁去。”    芳契的心一动,她看着关永实。    小必既好气又好笑“你看你,一说到十七岁就双目发亮。”    芳契不言语,她蟋缩在沙发内,这时候,关永实觉得她比他小。    他恳切他说:“让我们结婚,由我来待候你,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爱吃鳀鱼炒蛋炒饭,也只有我一个人懂得做,来,你且休息一下,我去安排。”    芳契看着他走进厨房之后,一骨碌爬起来,跑到书房,按动电脑,坐在它面前发呆。    假如这是真的,假如这个玩意持续,现在她每过一大,便年轻一点,准确的数字是两百零六点八三天,换句话说,三十天以后,她的身体会回复到十七岁模样。    芳契浑身汗毛竖起来。    这正是她的愿望!    怎么可能?她霍地站起来,数千年来,人类惯于默祷,希望天上具大能力量之神明,会得静心聆听,在可能合理的范围内使愿望成真,每个人在过生日的时候,都会燃点蜡烛,许愿,吹熄烛火,望渺渺香烟往上的时候把愿望也带至天庭…    十分虚无缥缈,很少有人似吕芳契这样,对牢一颗流星许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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